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果然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   会争宠吃醋也很正常……   姬玄雨一瞬间闪过无数脑补,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似乎想多了,因为他的手掌被按在了曲线完美的嫩肉上,平坦柔滑,有着细微且紧致的女性肌肉纹理,从整体的轮廓不难判断应该是小腹。   “我觉得吧,倒不如说你们才是特殊的。见多不怪,多见不怪,都魔幻到已经不能用梦来形容了,相比之下秋雨惜反而成了那个最特殊的。”   姬玄雨眉头微皱,露出认真思考之色。   他瞥了一眼秋雨惜,后者像是并未注意两人的交谈,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表情的流露。似乎是感到他注视,秋雨惜可爱地十五度斜过脑袋,眼眸流转间又是那如一汪潭水的平静,又将深情揉碎了轻撒。   ——我会接受你的一切,因为我只望向你。   姬玄雨眼前不由浮现少女写下这段话时的场景。   个人情感上的缺陷并不代表缺失,也可能是对于客观事物产生态度体验需要更高的门槛去打动。正如这句话给姬玄雨带来的冲击,能让他的大脑一瞬间拒绝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现在只是与之对视,这句话便充斥着脑海,内心好似有什么克制不住的就要涌现出来,回荡着的强烈冲动。想要牵住她的手,想要抚摸她的头,想要抚摸她的脸蛋,想要和她拥抱,想要……   如果他想要去做的话,秋雨惜一定会很温和的默默不语,这就已经代表了她“不拒绝”的态度。不拒绝,几乎等同于默认,说不定秋雨惜还会主动作出一点点可爱的小迎合也说不定……   可惜,他不敢。   “嘁!”   姬玄雨低下头在心底自嘲般的笑了笑,继而抬头扭了扭脖子。伊凛蝶在此期间乖巧地保持安静,当然,这份乖巧很大程度上因为姬玄雨的手指已经顺着她的小腹向下滑去,沿着小穴的“一线天”来回摩挲挑逗。   若是稍微用点力便能感到滑溜溜的 Q 弹,薄若无物的蕾丝胖次下,尻穴那一块可爱(?)的小嫩肉,触感柔软的简直和刚出炉的小馒头一样……或者用棉花糖来形容可能会更形象一点?   “您说,我是您的便池母狗。不管我在外面扮演什么角色,在您这就得乖乖当肉便器。奴谨记于心,就算奴再怎么‘凶神恶煞’,再怎么‘怪物’,再怎么‘疯魔’,也改变不了奴臣服于您胯下阿谀献媚的事实。”   伊凛蝶无力地倚在姬玄雨的手臂上,声线中伴随着满是撒娇意味的喘息。甜蜜又苦痛的感受随着轻柔的揉弄与抚摸就冲击着大脑,腿心的花苞在爱抚中一点点绽开了,带着湿热和饥渴。   本是与主人肢体接触就足以让她心理性奋,现在主人更是用手指戏玩她的下体,却偏偏只是轻轻挑逗。反复绕过本应深入的地方,丝毫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甚至故意的放慢动作,耐心的在表层研磨。   所有的舒适感都直奔身体上最敏感的那一处而去,在被一寸一寸充填的同时,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颤栗起来,肌肤渐渐浮起了一层薄汗,折射着晶莹的光泽。她的脑海里,空白中不断有欲念闪过。   【好想被主人侵犯。】   【好想被主人疼爱。】   【好想现在就被主人践踏高傲的头颅!】   【然后被提着屁股用肉棒狠狠的鞭笞!】   身体已经敏感到不行了!她知道,只要主人再深入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她的理智就会溃散,陷入满脑子只剩下主人肉棒的母狗淫态!   但她又岂能不明白其中惩罚的意味。   毕竟学姐刚表白不久自己就光速自爆。虽说提前察觉学姐定然会接受主人的所有,又正巧遇上会长让她来传达通知,因此有促进两人关系深化的想法在里面,但她又怎能没点自己的小心思呢?   “所以,我们先是您的肉便器,其次还是主人的肉便器,最后才是我们自己,而学姐就是学姐。”   伊凛蝶的表情逐渐变得苦闷,情欲快速高涨,伴随着愈发急促的喘息声,小穴已经止不住地湿透了。忍受着快感的同时又要顾及主人身边的学姐,只能用那对丰硕的乳房不断挤压怀中的手臂,企图激起主人的欲望并给予她宽慰。   “啧,你这话感觉说了跟没说一样。秋雨惜又不会像你一样莫名其妙的白给到直接跳过倒贴过程的地步,甚至夸张或者说严重的改变了最基础的对等地位,一开口就是自称母狗、肉便器、鸡巴套子。这么无脑的迎合奉献,也就只有你了啊……”   姬玄雨能感受到伊凛蝶迎合他手指挑逗的臀部动作所透露出的渴求,于是他抽出沾着粘稠与湿热的手指,在伊凛蝶的屁股上擦干净后又一把抓在了她的挺翘的臀肉上,用力的揉捏了几下:   “对了,你说只有我的虚饰对秋雨惜才有用对吧?”   “是!理论上来说,您的优先级比学姐高,不过相对其他人来说您的不如学姐。”   伊凛蝶浑身一颤,美丽的黄昏色眼眸中逐渐染上糜迷,她怎能不明白主人现在的动作和对她说出的话意味着一种怎样的信号。身为肉便器,她无时无刻不期待并准备着向主人奉献肉体。   “所以你一定有办法让我使用言灵的吧~”   姬玄雨戏玩般轻轻提了提伊凛蝶的胖次,弹性的布料被拉成细条压迫着股间,尤其是本就已经泥泞不堪的小穴,这使得她不得不微微撅起臀部,脚步肉眼可见的变得虚浮了不少。   余光亦可见伊凛蝶的大腿内侧那晶莹丝滑的黏液正悄然滑落。   姬玄雨忽然就有了一种恶趣味。若是试炼中发生的一切都会完整投射到现实,被他当成精液便池不知道灌注了多少发的伊凛蝶,恐怕现在子宫里还满满当当保留着两人交欢时的淫乱白浊。   再被他这么一戏弄,怕不是要流满大腿,把鞋里灌的全是精液。   “有……有临时‘钥匙’。而且只限在九龙帝国范围之内的戒律场使用,每使用两个小时就会有一处绳结被染黑,并且无论有没有使用完,每周日都会重置变白。”   伊凛蝶眉眼含春的从口袋里取出十二结白色手绳,眼睛时不时瞟向姬玄雨的胯间,瞳孔已有变成心形的趋势。这般饥渴难耐再明显不过,就差没像试炼里那样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啧,我还以为试炼里已经把你喂饱了……那好吧,你是想吊在我身上,像鸡巴套子一样边走边挨肏,还是想被我抱着臀,像狗一样用两只手在地上边爬边挨肏呢?”   姬玄雨接过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手绳,一边凑近伊凛蝶耳边轻声说道,然后他便惊奇地发现淫水竟然快速浸湿了屁股部位的布料,或者说整个内裤都已经湿透,变得异常粘稠。   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说出的这句话后,伊凛蝶已经瞬间完成了脑补,本已欲火中烧的身子在意淫中兴奋到了极点甚至导致了小高潮。   但姬玄雨所期待的回答并未能出现。他只是隐约能感受到无形中的注视向他们投来,伊凛蝶身上的淫欲气息便是瞬间如潮退般收敛起来,仿佛这玩意说收就能收一样,她立马恢复了平日里在公共场合保持的姿态。   ????   你演我?   正当姬玄雨疑惑中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感到手腕的袖口被人扯了一下,动作很小很轻,也很熟悉。他扭头向另一边看去,仿佛扭曲得快要哭出来似的却又像面瘫般保持平淡的面庞多少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上一次秋雨惜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还是昨天脚扭到的……   姬玄雨突然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目光不由向秋雨惜脚下喵去,脚踝附近露出的弹力绷带完全确认了他的猜测。   是的没错!他,完完全全,忘记了秋雨惜脚上有伤这件事,而秋雨惜也傻不拉叽的什么也不说,一声不吭跟着他。   “我是傻逼。”   姬玄雨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   “你的记忆力我也没抱多少指望。”   语句中的浅浅笑意让姬玄雨不住的尴尬,这要是放在被表白之前,以两人深厚与淡薄并存的、纯洁的友谊来说,彼此基本都不会太在意或者去多想,他记性差这件事两人也都有所体会。   哪怕秋雨惜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失落、失望或是悲伤,还是像往常一样平淡、无意的调侃。现在关系一打破,他就,难免会变得在意起来,为自己的错误与忽视而感到难受。   紧接着秋雨惜又说道:   “这并不妨碍我现在感到欢喜,谁叫我和你一样的傻逼呢……”   姬玄雨看着目光清澈如水却又荡漾着点点波纹的少女,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走,咱们先去医务室。”   姬玄雨弯下腰背对秋雨惜,这次她并未拒绝,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挪到他的背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在确认她围绕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以不至于勒紧他的力道抓稳后,就慢慢背著她站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姬玄雨能充分感受到后背来自少女胸前柔软而丰硕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明显不同于上次背她时,由于微微躬起上身尽量减少胸部接触重心向下迁移的纤细娇弱的挤压感,   “喜欢吗?”于是,这句呢喃轻轻流入继他耳中,随之而来的还有少女特有的甘甜气息。一想到秋雨惜隐藏在衣服下的真实规模正沉甸甸的挤压着他的背部,姬玄雨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果然是故意的吧……   姬玄雨瞬间就明白了秋雨惜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以前吐槽过她“除了一贫如洗之外没有短板”嘛,谁知道她看着那么平,结果藏着那么大?再说了,钢板他也不会嫌弃的,巨乳只能说是加分项而已!   “嗯,喜欢,就算是贫的我也喜欢。各有千秋嘛,没什么好说的。”   “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平胸的好处就是两个人拥抱时心与心的距离更近。”   “额,虽然我没体验过就是了。”   “但是那种两个人面对面身体完全贴合——想想就很棒,或者说很……暖?”   “………”   背着秋雨惜奔向医务室所在的初中部,姬玄雨借此再次发挥起了他的废话专精开始侃侃而谈。还要感谢趴在他背上的秋雨惜一路上默默倾听,等到初中部所在的校区时,他基本已经平缓了被表白后的紧张心态。   “把手往后挪的话会更舒服。”秋雨惜语如轻流,拂过姬玄雨的耳朵,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姬玄雨明显好到环住自己脖子的手紧了紧。   “咳咳,还在学校,大可不必。”   姬玄雨不禁莞尔,因为秋雨惜穿的短裙,为了防止走光,姬玄雨手提的地方是裙摆和棉袜重叠的地方,但也很靠近大腿根部,只要往后摸,就是臀了。但他真要这么做的话,遇到人可就尴尬咯。   “有一说一,你今天说的话比我过去听到的加起来还要多啊……”   姬玄雨一仍旧贯的随口一提。   在聊完某个话题后往往会随便找一个话题自顾自单方面的聊下去,如果不受其他因素影响的话说不定会无限套娃。印象中最长的一次秋雨惜记得是从晚自习一路说到晚上第三节课开始。   其实本可以更久,但因为第三节课是数学课。面对不威自怒的老王,全班人大气都不敢多喘。哪怕平日里再调皮再嚣张的学生,在老王的课堂上也秒变乖乖仔。所以姬玄雨,也怂了。   “星天使有个权柄天赋,【星语】,无需开口即可交流,而且听起来和正常对话无异,甚至对感官造成合理化影响,非常鸡肋且花哨,但逼格拉满。”   伊凛蝶突然的发声让姬玄雨终于意识到那始终萦绕在脑海的“不对劲”是怎么一回事了。仔细回忆的话,秋雨惜今天说了那么多话,但确实没张过嘴。这什么【星语】虽然鸡肋,但很适合她。   想想也是,星天使啦,神职相关,装逼专用。   “还有一件事,医务室的医师今天请假离校了。”   姬玄雨步伐顿时一停,开始面带不善地盯着伊凛蝶。他知道伊凛蝶会有下文,如果没有或者让他不满意,那他可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这个母狗,决不能纵容她养成话只说一半的坏习惯。   “但是学校的自助药房有 AIEC 接口,我在那寄存着几瓶 FL 人体纳米修复液。”   “什么型号?”姬玄雨下意识问道。   “红色,η型。”   姬玄雨记忆中,最终生命生产的人体纳米修复液,颜色有青色,白色,黄色,红色,黑色五种,型号有 0,α,β,γ,δ,ε,ζ,η,θ九种,颜色和型号都是越靠后效果越好,生效越快。   “等下,你确定就这么用了?”   所以在抵达自助药房后,当姬玄雨看到伊凛蝶在 AIEC 接口上通过几番操作取出一支细小的红色发光药剂,他下意识想要阻拦。   虽然他不心疼,但记忆可是告诉他这东西多么珍贵,只是拿来治疗这点伤势实在过于奢侈。   要知道光是红色ε型就已经能够一定程度的断肢重生,属于有价无市的分水岭。   “您放心,我每个月都有一定数额的补给。”   没有多余的废话,伊凛蝶俯下身子,扶住秋雨惜的脑袋,仔细检查了一遍她的眼睛,又检查了一遍纳米修复液。随后将那一支细小的红色发光药剂填充到无针注射器中,抵在她的颈动脉开始注射。   此时站在一旁的姬玄雨只能看到伊凛蝶的侧颜,但她的神色不严而肃,不历而恭,淡定自若,认真且专注的样子真的很美,很有魅力,甚至让姬玄雨不由生出了一丝丝的陌生,以及……征服欲。   他突然有一点点明白那句“人前淑女,床后荡妇”——或许就是所谓虚荣与欲望达到最大收益的终极体现。   红色的发光药剂进入血管后,即便隔着皮肤也能看到一团红光顺着手臂快速来到心脏,随即以缓慢的速度向全身一点点扩散,再一点点黯淡。只是大部分都黯淡的极快,而某些部位却很缓慢。   只是片刻,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并在伸手触摸后背确认后,秋雨惜便愣住了。在她面前,伊凛蝶俯身的姿态几乎遮挡了姬玄雨的视线,少女对她露出了妖艳并沾染着几分冷异的危险笑容。   “我们呢,是主人发泄欲望的‘公共厕所’,和你不一样。”   “你身上有主人对恋爱抱有的崇高观念。”   “或许这份念想因为某些因素而有些扭曲,可我希望你能给他‘想要’的爱呢。”   “但是身为主人的母狗,我对于主人身边的女人可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挑剔的。”   “所以我给你注射的修复液里掺杂了一些其他的药剂,”   “作用很简单,会针对性的彻底消灭腋毛和阴毛之类,非必要的毛发。”   “仅此而已。毕竟你是少女嘛,总要符合‘人设’的。”   “当然啦,也顺便帮你抹掉了身体上的一点小小的瑕疵,你也很在意吧?”   “你不必想太多,也无需向我感谢。”   “会这么做也只是因为——对我来说,所有为主人献上侍奉的皮囊都必须是纯洁且完美的!”   “你既然要将一切都奉献给主人,你便不再只属于你自己。”   “所以要好好爱惜自己,明白吗?”   对于伊凛蝶的低语,秋雨惜可爱的眨了眨眼睛,清静的模样里透着几分呆萌。。她默默点了点头,却依然用口型对面前以冰冷的视线逼视着她的少女,说出了真挚而无声的“谢谢”。   “你们聊啥呢?”姬玄雨隐约发现了伊凛蝶好像在对秋雨惜说什么,上前一把拍住了她的肩膀。   “是秘密啦~”伊凛蝶回头对着姬玄雨露出了狐狸般狡黠的轻笑,随即又转回去用正常声调对秋雨惜嘱托道:   “回去记得用 37-39 度的温水泡半身浴,水线大约到胸线即可。泡五分钟,起身休息两分钟,反复三次,一次浸泡的时间以十到十五分钟最适当。”   说完伊凛蝶便让出了位置。完全不给姬玄雨询问的机会转身又挪步到 AIEC 接口开始操作。   姬玄雨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秋雨惜,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秋雨惜摇摇头,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少女柔荑的酥软令得姬玄雨愣了一下,紧接着他便瞪大了眼睛。   秋雨惜另一只手抓住自己衣摆突然就拉到了锁骨处,将少女雪白的肌肤和饱满的胸部以及那颗淡淡桃色的小点都暴露在他面前,连同姬玄雨的手也一并按在了高耸且挺拔的雪乳玉峰之间。   只见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微微抖动,极少见地露出了有些调皮的表情。甚至不经意间微微挺起胸膛,似有意向他展露着自己的柔软的身躯与骄傲,以及那有着些许急促的砰砰心跳。   “嘶~”   那美妙的沟壑!那绵软的柔嫩!那惊人的弹性!手感真的超棒……个鬼啊!   不是!怎么连你也不穿胸罩?   不对,这压根不是重点好吧!   姬玄雨猛的一个转头,痛心疾首地瞪视着伊凛蝶,在他看来,伊凛蝶就是那个教坏好孩子的罪魁祸首。虽然秋雨惜前不久刚做过同样的事情,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把衣摆都直接掀起来了!   这才一会,你给是说了啥啊!   然而事实是,内心疯狂吐槽的某人,深陷温软柔腻的手时不时自然而然地动动指关节,说难听点简直就像虫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蠕动”,以此享受着仿佛乳酪般绵滑细致的雪柔白玉之肌,滑腻至极的手感。   “你若是喜欢她们,随时都可如此……”   秋雨惜并不在意,抛出了极具诱惑的话语。她看着姬玄雨的眼睛。终于开口了,并非【星语】,嗓音如同小泉清流、檐落花叶,平静而轻灵,听得心里舒服,仿佛一双轻柔的小手抚慰着耳朵。   同时少女的双手叠加将姬玄雨的手用力地按进了更汹涌的波涛乳浪之中。这就很奇怪了,明明视觉上的规模完全不如伊凛蝶,但只有用手亲自体验以后才会发现,真的比看到的大得多得多!   简直不要太神奇。   然而,姬玄雨动作却是突然停顿,继而盯着秋雨惜的衣服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不对啊,你既然没穿胸衣,为什么你衣服的胸口上没有那种……凸起?”   秋雨惜并不奇怪。   姬玄雨就是这样,进入紧张、燥怒、大脑空白之类的思维状态,很容易会自发的被某样事物吸引,从而暂时忽略了之前的事物。至少在她看来,这就是姬玄雨情感缺陷所形成的一种本质是逃避的保护机制。   至于平常的情况,那就真的是性格问题没得说了。   “哦,也对,毕竟你平时穿的衣服都比较宽松。”   经典自问自答自导自演。   秋雨惜捋了捋耳边的垂发,嘴角勾起一抹极难察觉微弧,看不出悲喜。   原本被安放在她胸怀的那只手不知何时也已挣脱,少女整饬好衣服后起身凝视他片刻。姬玄雨便能感到一只温柔的手自然而然的抚上了脸颊,瞳孔中却倒映着秋雨惜那逐渐放大的绝美脸颊。   下一瞬,一阵柔软自薄唇中散开,一缕清甜也随之在味蕾中绽放,流于心间。   “没有什么日子需要赋予特殊意义,我时时爱你,不需要在某个节点才袒露心意。如果你想听‘我爱你’,请不必怀疑,正如我想说‘我爱你’,是因为我想。但我爱你,并非乍见之欢。”   姬玄雨睁大着眼睛,懵逼的看着面前神色平静如常的少女,并懵逼的接受了自己被强吻的事实,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虽只有几秒,唇分唇离很是清浅,柔软恍若仍存,记忆犹新。   自少女表白后他心中所诞生的“壳”也好似随着这一吻,和这一番话,支离破碎了。于此同时,一旁安静无扰好似正在查阅什么资料的伊凛蝶,抬头瞥望了两人一眼,便是收回目光女孩,露出了微笑。   “我们该去报道了。”   说着,秋雨惜向他伸出手来。   ——————【第十二章·完】——————    第17章 【降临】_第十三章      牵手,简单的动作,却朴素得让人心动不已。   恰如此时此刻,姬玄雨也是简单的握着秋雨惜那温软的柔荑。   没有热恋般的缠绵,也没有淡薄的疏怯,只是普普通通的牵手。   温热而又细腻的肌肤接触中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弱,暖流正从少年心底里直涌指尖,复杂的情绪随之止不住地涌现。紧张,激动,欣喜,陌生,拘谨,所有的情绪带着一分僵硬、一分手足无措。   这就是女孩子的手吗?   姬玄雨在心里感叹着,复杂的思绪仿佛在胸口生成了一只小鹿。它不知什么时候竟长齐了犄角。那纤长有力的颈项微微低伏,四肢强健的鹿蹄刨得尘土飞扬,凶猛无比地一头撞上了心房。   可惜,少年仍是一脸的无悲无喜,说他面瘫也不为过,又或是早已习惯了这般“虚假的伪装”。但不管他表情再怎么淡漠,也掩不住内心的丰富。在这一点上,秋雨惜和他是一样的,所以不能被表面所欺骗。   但姬玄雨还是想看看她现在是副怎样的表情,却又不敢面对秋雨惜那“清莹如月”的面容。至于伊凛蝶,虽然奇怪于这一路来她的表现太过安分,但他只要瞥一眼就能对上伊凛蝶笑意盈盈的注视。   乖巧的,让人莫名生出愧疚。   姬玄雨有点儿不解,所以他干脆大步朝前直视前方,眼不见心不烦。沉浸在某种气氛下三人,一路无言,也终于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门前。姬玄雨本来想趁机放开秋雨惜的手,却被她反手轻松扣住指缝。   想着本来就应该伊凛蝶敲门,但一转头又是那般盈盈的微笑与注视,姬玄雨感觉和秋雨惜的“冷淡凝视”有得一比。于是赶紧扭了回来,孤立无援的姬玄雨只得伸手敲了敲门。   “咚——吱呀!”   手指敲在门上刚发出一声脆响,门便被人打开,修长的身影也慢慢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那是一个少年,稍微抬头便能对上他那双深邃幽远的黄昏色眼眸,其中暗藏着和伊凛蝶一样熟悉的凛冽。姬玄雨甚至一瞬间竟有种“如果不看发色,两人压根就是兄妹”的错觉。   “哟,小雨子,好久不见啊。”   少年耸了耸肩,轻笑着对姬玄雨不紧不慢的说道。他的年纪不大,略微凌乱的短发却几近全白。但并不是白银世纪从基因层面给全人类造成影响的特征后遗症所导致的白发,而是正常衰败的苍老且邪异的枯白。   尽管那冷峻而清秀的脸上挂着从容平淡的表情,但却总给人一种锋芒内敛的感觉,叫人不敢过于轻视。有些人的气质天生就是这般鹤立鸡群,即使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骨子里的那股精气神。   而我们的姬玄雨,已经激动地盯着那少年懵逼了老半天,眉眼间满是掩盖不住的欣喜,最终却只能憋出了一句:“卧槽!——路家旿?你特么……”   姬玄雨满是惊喜地向他走近,短短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中闪过了无数种,无数种当初他想过若是再见面的时候他会说些什么。然而当他真正见到这位初中毕业便再无音讯的挚友,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轻轻的四个字。   “好久不见。”   姬玄雨也如面前的少年一般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顺便一拳锤在路家旿的肩上。他很少会克制不住去笑,真的很少,他并不喜欢表现自己的情绪,但现在嘴角的笑意却无论再怎么习惯性地收敛也无法抑制。   “啧,这才多久啊,你俩都好上了,啊?”   路家旿反手也回敬了姬玄雨一拳,目光随意一扫便是瞧见他与秋雨惜十指相扣的左手,顿时就揽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勾了过来,总之就是很酸的样子。   “当初早应该想到的啊(↘),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看上人家秋雨惜了?初一军训那会人家体力不支倒下了,没一个敢动的,还不等教官过来,你就赶紧背着人家跑到医务室了,那才初见啊,真不错~”   “额哈哈哈……难道我就不能说见义勇为吗?”   姬玄雨试图哈哈,额头抽插不止,不过他倒要感谢路家旿的挪揄,让少女有些不好意地松开了手,但是真当那如温玉般的柔滑从手中抽离时,他又不由生出几分留恋不舍。   不过,说到当年和秋雨惜的事……   他能说当初只是因为开学前打了夜工,到军训的时候实在撑不住所以想找机会摸鱼吗?他不能。不用看姬玄雨也能感到秋雨惜那温柔的视线,这个时候还是别说些煞风景的话为好。   “可拉倒吧,社会劳动课扶个老奶奶过马路你都怂得一句话不敢说。”   路家旿挑起眉头满脸的怀旧,直接进行无情抄底:“人家老奶奶还特意等了你半天,结果你还是怂了。你自己跟我说的,最后老奶奶特别慈祥的拍了拍你的肩,那一刻你感觉自己很没用,又感叹世界终究有着美好……”   “行了行了。”   姬玄雨疯狂挤眉弄眼,再酸也不能当着俩女生面详细讲述他的黑历史啊!这还只是看到他和秋雨惜牵手,那要是知道他和伊凜蝶的淫乱关系岂不是把他自爆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黑历史也交代了?   不行,得赶紧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在这?”   其实姬玄雨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为什么突然消失、这三年去了哪里、现在获得怎么样、有没有想他,还有——为什么不联系他?但为了不显得那么刻意,姬玄雨的语气和表情都非常随意。   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   路家旿颇为正(骚)式(气)地整理了下衣冠,挺起胸膛,右手握拳横于胸口。在充满着“狂拽霸气猛”的咧嘴轻笑中伸出大拇指极为嘚瑟地顶住了自己胸牌上的【奥加拉比林】贵族学院第七塔 A 级会员——路家旿。   “原来如此。”   这句话也不知到底是说与谁听。姬玄雨只觉得心中所有的疑虑便消失了大半。他早该想到的,路家旿消失的那一天,网络上有关他的信息也随之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连自己手机上与之相关文件也莫名消失。   唯独没有消失的,也就只剩下人脑的记忆了。若非从秋雨惜那里得到反馈,姬玄雨差点还以为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严重到患有“臆想症”了。   “这次我作为紧急招生的特别公证人。”   路家旿嘿嘿一笑。但姬玄雨知道,即便路家旿表现的很轻松,但恐怕是费了很大劲才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回来找他吧。毕竟小说里这种超自然存在的学院基本都是纪律严明与世隔绝的神秘组织。   想来能外出不容易。   “没想到你摆烂咸鱼一个,竟然是君临天命。七大天命本就罕见,你还是个亿万不得其挑一的君临,秋雨惜她更是只存在设想,或者说预言中未被证实的星天使。甚至你还和她完成了祝福缔结,简直不要太离谱。”   亿万挑一?   君临这么罕见的吗?   姬玄雨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即便有意收敛,笑容依然有些放肆。然而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中尽数透露着傲慢的不屑与鄙夷。   “笑话,君临天命之所以罕见是因为大部分持有人都被各种势力雪藏了,以九龙联同五十多亿人的而言,亿万不可挑其一实在有些夸张过头了。”   姬玄雨顺着声音望去,一眼就看到之前招生那个白衣飘然的女人。她的脸略带苍白,像是有些虚弱,眼眸飘渺若云,姿态也不曾乱了半分。她就这么简单地坐在那儿,淡淡地看着桌面上的棋盘,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高冷,目空一切。   一如当初独自俯瞰着窗外,一副超凡脱俗的自视清高。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这个白衣女人,有些冷清的房间内,光辉静静洒落,光和影交织在她的脸上,显示出一副连神灵都会屏住呼吸的仙姿玉色,额头上三叶红莲朱砂更是点缀出几分惊艳。   仿佛她身处于另一个世界,你只能看到她的身影,却感受不到她的温度和呼吸。连稍微发出细碎的声响,将视线聚焦于她都害怕会惊扰了她,甚至视觉会下意识地弱化她。   此时此刻,沉默便是对她美的敬畏,只因她的美像是能够凝固时光,让人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   而能让姬玄雨生出这种“如仙”般感觉的,目前尚且只有被他圈养在家里的姬星愿。   不过说话的并不是她。   而是她身旁侍候的青衣少女,满脸傲慢不逊颇有几分娇翘。见姬玄雨目光投来,她更是冷哼一声,高傲地仰起了脖子。姬玄雨啧啧不已,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用鼻孔示人,不仅如此,她开口便是训斥道:   “不是早先派人去通知你们赶来吗?你可知道害我少主在此等了多久?怎么拖沓了这么长个时间……”   姬玄雨皱了皱眉,只觉得她说话方式很怪异。看了看一旁对少女如此行径不管不顾的白衣女人,姬玄雨对她的好感也随之降低。不过确实因为背秋雨惜去医务室的缘故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他也不打算解释。   他是无所谓,但有人可不这么想。   伊凛蝶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那青衣少女身后,扼住她的下巴顺着用力向上抬,迫使她只能将头颅向后仰,想要张嘴却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杂音。   “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大人说话不要随便乱吠吗?”   尽管伊凛蝶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清脆悦耳,但是在这语气中,已经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瞬间布满了寒意,妩媚的微笑中更是不加掩藏的勾起危险的弧度。   姬玄雨愣住了,勾住他脖子的路家旿明显也一脸“哇噻”的愣住了。姬玄雨连忙看了一眼身后,现在便只剩下秋雨惜。便秋雨惜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顿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即便姬玄雨隐约有一种直觉伊凛蝶会按捺不住,但她实在是太快了!   白衣女人微微扼首,另一边没什么存在感的君无名则是一副大佬双手抱胸的样子淡定看戏,摆明了不会插手其中。她便是目光淡漠地瞟向了伊凛蝶,语气很平淡,但却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轻傲。   沧澜的土话一般会用“神”来形容这种人,但她的样貌和气质确实很合适。   “龙鬼。”   不用多说,伊凛蝶便能明白对方所要表达的嘲讽意味。她在龙门组的代号,叫的好听点,是一人便可成军的沧龙。说难听点,她还有另一个称号,即是龙门组里一只无法无天藐视纲纪的历乱恶鬼。   尤其是这两个字从普渡这种非官方势力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那往往代表着恶意或者挑衅。   当然,这种话,从她被称为怪物以后的近十年里,早就听腻了。事实上她更喜欢龙鬼这种称号,如果不是母亲反对的话。毕竟“沧龙”这称号太标准太“土”了,还不如母亲小时候给她讲的“影罗刹”来的帅气。   伊凛蝶很不爽,却也生出了些许黑暗的欢愉。不爽固然她早就和普渡这群自视甚高的女人本就关系不愉快,现在更是在她主人面前还胆敢这么“神”?   但是嘛,这个女人姿色她又很满意,完全可以作为主人今后肉便器母狗的人选。   这一身普渡未来主教的身份和傲气,简直完美!这种心高气傲的红颜祸水就应该被主人按在胯下沦为专属泄欲便器乖乖挨肏好吗?   “还是说,你们普渡就是这样教人普渡的?嘁,一个个就像是家里没点人,连说话都不懂规矩的社会废物,也就只会圈地自萌活在自以为是的幻想里,维持着所谓真正的秩序,却偏偏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总喜欢突显自己的存在感。”   伊凛蝶说着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抹在青衣少女的脖子上,冰凉的刀腹一点一点地轻轻滑过她的皮肤,宛如毒蛇正用冰冷的腹鳞缠绕、勒紧!本能的恐惧彻底化为刺骨的阴冷逐渐麻痹了整个脊柱。   “一边抱怨着世界的不公,期望着世界得到改变,另一边却压根不审视自己,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傲气。要我说你们活着不累吗?这么喜欢装,赶紧步入轮回下辈子别做人了,早点解脱不好吗?”   姬玄雨:这一幕似曾相识.jpg   青衣少女是一动也不敢动,且不说幽冷的锋刃即便看不到也能感受到它的危险,实在不敢想象伊凛蝶若是一个手抖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如果是在场的其他人这么说,她说不定还要反驳、挑衅一下。   但伊凛蝶不一样,她是个喜怒无常而且自相矛盾的怪物。她有病,有大病,是真的有病。她既不在乎什么人情世故规矩框架,也是真的有实力,发起病来自己人都捅。激她?那不好意思,“试试就逝世”咯。   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不主动招惹,伊凛蝶向来是不屑一顾的,顶多也就各自不爽怼几句。可这会儿明显有种针锋相对的意味,甚至直接上升到了提刀威胁。思来想去也就只可能是姬玄雨的原因。   她记得,他们一行人进来的时候,伊凛蝶是慢那少年一个身位的,这点细节对她们这种侍候左右之人来说很重要,甚至比较敏感。   等等,姬姓?古都姬家,不对,沧澜漓江那位对古都姬家的态度极不友好,或者说非常恶劣,只要敢进入沧澜境内,面临的就是全天无休止的 24h 高强度监视,以及无时无刻可能到来的莫名其妙的针对。   而且主教此行还特意嘱戒过,切忌不可沾染姬家的因果!虽然没说是哪个姬家,那换句话说不就是尽量别和姓姬的扯上关系么?   想到这,青衣少女刚要开口进行一些隐晦的表达,便又在伊凛蝶的可怕威压下闭住了嘴。突然又想起逆蚀戒律场对共度的影响并不大,便赶紧用“共度”向少主传递的这些信息的联系,可惜全部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应。   所以,应该传达成功了吧?   “言多必有数短,只会显得幼稚。”   沉静片刻后,白衣女人眸光一凛,便是用轻傲的语气淡淡地反驳道,但伊凛蝶却能从轻傲中敏锐地感受到恼羞成怒。毕竟这段话可是母亲大人亲自教给她的《关于如何灵魂质问普渡高层》。   可惜对方自制力不错,被怼成这样还很“淡定”,作为肉便器也算是加分项呢~   当然啦,逆蚀戒律场下,基本只能靠肉身实力。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她,众目之下,以这女人注重仪容仪婊的性子,也是定然不会和她动手的。   “又是嘴皮子不会耍,又是实力不能够,知道耍赖对我没用就开始端出一副冠冕堂皇的优越姿态,卖弄所谓的‘道理’来抬高自己是吧,还真是——让人恶心的悲哀啊——那要不这样吧?”   伊凛蝶随手松开了扼制,将匕首放在青衣少女的手中,握住她的手将锋利的刃面对着自己的脖子,甚至有点没控制好力道,已经划开了一道极细的线口。   就仿佛在检视物品一般,伊凛蝶另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脸,顺便也遮挡了她的视线。愈发冰冷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善意”笑容发出挑衅,就仿佛恶鬼张开了血腥的獠牙:   “我就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一把 7.8 精度并加持过诅咒的战术辰金匕首,即便在逆蚀戒律场下,它足以轻松地像割开纸张一样切断我的喉咙,早曾听闻普渡……”   “先升格考试。”君无名终于还是开口了,他默默地与姬玄雨对视了片刻。受到注视的姬玄雨无辜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完后又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像在说他也无能为力。   “你坐。”不再管姬玄雨的态度如何,君无名对着伊凛蝶指了指面前的沙发,一副有正事儿要谈的样子。   伊凛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随即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微微低垂的眼帘下,那双美丽的黄昏色眼眸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猩红。她知道自己多少已经有了些发病的趋势,而且是一种非本能失控。   这个问题很严重。   极度分裂症患者,她们所谓的失控其实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失控,而是一种出于本能的“有意”的失控,看似是失去理智的同时又能保持冷静,实则依靠强大的本能来维持认识、理解、思考和决断的能力。   母亲将其称为——“机械理智”。如果要用最精准的比喻来形容机械理智与人类理智的区别,那就是 AI 辅助和个人的区别。这有助于她像杀戮机器一般以极其恐怖的精准程度执行一切想要完成的目标。   然而刚刚的失控,是非本能的。她的意志,不允许有人冒犯姬玄雨,即是出于身为母狗对主人的忠诚,同时也是身为伊凛蝶对姬玄雨的爱意,但更多是来自灵魂与血脉,以至于破坏了维系所需的平衡,暴露出些许偏执和癫狂。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主人啊,主人……”   伊凛蝶低着头轻声喃语,愈发强烈的疯癫与暴戾的气息环绕在她身体周围忽隐忽现,似将空气都降低了几度。离得最近的青衣少女浑身一颤,赶紧挪开几步,,紧闭着嘴再也不敢说话了。   旋即,君无名转向路家旿并再次重复了一遍。   “路先生,相信以姬玄雨和伊凛蝶的天命之资,前面那些没必要的环节可以事先跳过。如若不然,我可作为担保人,先进行升格考试。”   “无异议。”白衣女人瞥了几眼姬玄雨,但让他感到诡异的是,她看向他时的眼睛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还有的眼睛,焦距完全不在他身上,就像在回忆着什么,却又一直恐怖的“注视”着他。   空洞的,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没意见吧?”君无名还是对着姬玄雨两人问了声。   我能有什么意见?   按照流程,拒绝的话不就是清除记忆一类的结果?   闻言,姬玄雨瞥了一眼路家旿,正巧对方也在看他,仿佛心有灵犀般都猜到了彼此的想法,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秋雨惜见到姬玄雨的动作,也跟着点了点头,俏生生的乖巧样子总之非常可爱。   嗯,对,只要长的漂亮,什么都能可爱.jpg   “行,那我就开始了。”   见姬玄雨的回应,路家旿也是笑着作出答复,拿出一个刻满纹路的正三棱锥物体丢在了地上,自动展开成四个相连的三棱锥。除了君无名和伊凛蝶,其他所有人的额头前都浮现了一道青金色的神秘符文。   而秋雨惜和姬玄雨之间更是肉眼可见的存在着一段明灭不定的星辰链接,且能感到这种链接愈发凝实与璀璨。姬玄雨好奇地伸手去挥了挥,就像是搅动了名为星空的水,水面波光粼粼,无数细小的星辰潋滟。   其他人的身上也隐约开始浮现星辰环绕的迹象,只不过层次非常淡。即便如此,白衣女子依然能清晰察觉感自身发生的细微变化,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隐晦的光。   星天使权柄——星辉赐福——进化类——光环。   对普渡体系而言,光环类权柄契合的有些过分,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倘若星天使真如《伊格德拉修如是说》所设想的那般掌握着星辉光环学的至高权柄,那么秋雨惜的分配名额无论如何她们普渡也要争取到手!   “待会要借助黄金之路临时折越到奥拉加比林,空间上的跃变可能会导致一定程度的溺水感,记住尽量放松不要抗拒,否则就真的跟溺水一样,只会越挣扎越难受。”   路家旿仿佛并未注意这些细节,对着姬玄雨和秋雨惜提醒道。   不过在临走前,姬玄雨看了看有点不太对劲的伊凛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犹豫了片刻却始终未能开口,便只能用目光求助君无名。   他已经来不及看到君无名的回应,紧接着那神秘物品伸出闪电般的光之触须点向他们的额头,众人就像是吸收了一般,也随着光的触及而吸收不见。   直到其他人离去,伊凛蝶这才缓缓斜过侧脸。   她的状态并不好,甚至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如玉的脸颊就像是喝醉了一般泛起粉红,眼帘无力的微垂下斜挑的眼眸尽数充斥着迷离,绣口轻轻张翕间更是有晶莹的唾液沿着嘴角流下,却也显得愈发妩媚与妖艳。   愣是任何男人见到伊凛蝶此时的神态都会欲火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将她蹂躏践踏。可君无名却是起身摆弄起棋盘,丝毫不受影响。如果有记录的话,便能发现他的动作在“撤回”白衣女人挪子的步骤。   正是在一步步倒放,回归最开始的局面。   “在他身边待久了,赤金之血被诱发,直接导致你的天赋提前觉醒。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坏事,你会变得更强,获得更大的潜力,更高的上限,尤其是复制言灵的无相得到了改善。但也说不上好事,随之而来的是你原本依靠强大本能维持的机械理智也将会重新失衡。”   也不管伊凛蝶能否听进,君无名开始给予她想要的解答:   “你会变得更容易失控,更加的病态,更想去证明自己的价值,想献出一切,去祈求他,奉承他,取悦他,证明灵魂、意志与血脉上的忠诚,直到这股欲念完全占据你,极端情况下,会逆转成绝无仅有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为此歇斯底里不择手段……”   君无名说着说着突然一掌轻轻按在了桌面,看起来就和随手放下一般,将棋子震得微微偏移了一点点的距离。   “多少还是你能让人省点心,除了这一点——所以就趁着这段时间抓紧稳固理智,到时候吓到你心爱的主人可就不好咯,毕竟你也希望自己变成那副样子吧?若是再让你因为爱人兼主人的深恶痛绝而彻底失控,那可就是大麻烦咯……”   似又想起了什么,君无名极其罕见的露出一抹笑意,便瞥了一眼神色愈发明媚可怜的伊凛蝶。但少女的眼神却已是纯粹的暗色,宛如蒙上了一层阴影,能吞噬光线一般看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其实我还是挺怀念的,你那副肆无忌惮地暴露出自私、冷血、暴虐、黑暗的样子,幼稚的同时却能妖孽诡怖般付出算计,哪怕是我竟然都会感到害怕又不可思议。”   “让我认识到了——真正的病态,可不是动不动亮出柴刀,刀口舔血笑容阴森恐怖。而是笑容永远单纯明净,一点一点瓦解人际关系和社会属性,直到他怎么跑也离不开你的身边,永远堕入你所创造的绝望囚笼。”   “也正要感谢于你曾经的疯执表现,漓江的那位才愿意老老实实与我们合作,省去了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分割线————————   只是,传送比姬玄雨想象中要——太过于简单?并没有感到什么所谓的溺水感,就像是人会下意识的眨眼睛一样,传送给他的感觉,也仅仅是眨完眼睛以后,来到另一个地方了而已。   “喏,这就是升格考试,考生会被安排在专门的房间里,前后由一面单向玻璃隔开,有点像审讯室。然后考官会在广播里叫号,被叫到号码的考生单独去考试房里接受考核,其他人则在外面等候。”   路家旿指着前面的考试区域说道,考试房间里的配置隔着单向玻璃也能看到。里面放置着一台大桌子一样的机器,桌面是发光的白板,姬玄雨有一点印象,貌似绘画的会用到这种桌子。   “人一直都像这么多吗?”姬玄雨疑惑道,放眼看去,正在等待叫号的人预计有上百人。   “奥拉加比林正式招生时间一般在小春假以后,也就是现在这个时段。”路家旿解释道。   “嗯。”姬玄雨点点头,紧接着便听到广播里叫号:   “17 号,妫一桁。”   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姬玄雨猛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路家旿的声音便接着传来:   “不用太在意,你们考核地点并不在这。之所以在这里停留则是因为带你们传送进来无论如何都只能先到这,叶学姐需要向招生办填报记录,暂时授予我们校内定向传送的权限。”   路家旿话音未落,周围的景象迅速模糊,姬玄雨就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座看上去不太起眼的双层建筑。青绿色的石壁不仅密密麻麻地挂满了藤条,藤条的缝隙中还攀附着数不清的爬山虎。   幽深的回廊铺上了一层树枝和枯黄的落叶的毯子,踩在脚下嘎吱嘎吱作响,像是在诉说流淌期间的岁月,厚厚的灰尘让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座从上个世纪遗存下来的无名故居。   “这里才是专属为你们准备的升格考试地点,有专门的封秘保护,整个奥拉加比林独此一份。”   路家旿缓缓推开大门,但是进屋后姬玄雨有些愣住,这里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有钱!太特娘有钱了!一屋子都是钱!浓郁的壕气扑面而来!   此前他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样一座建筑连一扇窗户都舍不得装,进来之后他便发现穹顶处是一扇通透的巨大天窗,温暖的光线透过天窗打在屋内,在深色的实木地板上打下一个个明晃晃的光圈。   建筑的上下两层被完全打通,开放式楼梯以螺旋式从一楼门口延伸至二楼顶端,整个两层建筑的四壁都被凿成嵌入式书架堆满了书——琳琅满目的书——或者说九龙特有形式结构的古籍。   姬玄雨强烈怀疑这里放置的全部都是真迹,思索着这一墙壁的书拿到乌鹭王家会卖出怎样令人发指的天文数字。更别提墙角搁置着的白银世纪古董般的钢琴与小提琴了,姬玄雨也没办法估量出具体价值。   “折返跃迁的时间有限,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行为上。”   白衣女人再次出现时,原本跟在她身旁的青衣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且,姬玄雨总感觉她说到“无意义的行为”时,非常明显的瞟了一眼自己。   只是等她说完,再乍一眼打量周围的环境后,她又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这里似乎是……不动金阙的地盘。   “准备好了吗?”借助着姬玄雨和秋雨惜的身形遮挡,路家旿故作搞怪的撇着嘴翻起了白眼,随即耸耸肩,生动形象的表现了一副饱受摧残和压迫,却敢怒不敢言只能背地里偷偷搞怪泄愤的学弟形象。   “那就开始咯。”   姬玄雨和秋雨惜顺着路家旿的指示在摆放好的两张桌椅坐下。   随即路家旿拿出一份未开发贴着绝密封条的文件,当着姬玄雨等人的面象征性的检阅了考核文件密封的完整性后,拆开封条又将试卷放在了桌面上,附带的还有一根考试专用三角 2b 铅笔和 2b 白色橡皮擦。   姬玄雨习惯性的用指背拱了拱鼻子,又扭了扭突然就发酸的脖子,随手拿起试卷一看,然后人懵了。   白卷,真·白卷,试卷上真的是空白一片,空空如也,空不出来……   既没有科目,也没有考题,以及密封线和考生信息栏,甚至没有任何印刷痕迹。   “试卷发放完毕,试卷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路家旿看了眼腕表,又补充道:   “升格考试将会在七分钟后正式开始,考试期间不允许离开考场范围,但在考场内你可以随意走动、交谈,甚至睡上一觉,只要没有涉及徇私舞弊的行为都不会被过问。但我不建议这么做,某些监考老师可不管这么多。”   或许是不信邪,又或许是单纯闲的无聊,姬玄雨拿起了面前的白纸正反面仔细观察了一通。   他用手指弹了弹纸面,薄脆的手感意味着纸张为单层没有被做什么夹层之类的特殊手艺,他又拿起白纸对向天窗就着阳光审视,再细细观察地上的影子,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甚至想回头看一眼秋雨惜,但是一转头便能瞧见白衣女人冷漠无情的目光,虽然没有对向他,到姬玄雨能感觉到对方的死亡注视。想想起这毕竟是考试,姬玄雨只能就此作罢。   而在百无聊赖的七分钟里,姬玄雨也终于确定了这就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国际标准下 ISO 216 定义的 A4 纸,就连铅笔和橡皮他也一并检查过了。   七分钟后,路家旿拿出一个便携式小喇叭,就是那种考场里再挂在墙角上的专用喇叭的缩小版,开始播放一段九龙传统古风音乐。   姬玄雨刚抬起的铅笔又停住了,面无表情。   他放下笔看着桌面上的小喇叭,无端遐想这浑厚而不失优雅的音乐会不会突然戛然而止,临时工会咳嗽两声尴尬的表示放错了音频,等喇叭再度响起时听见的就是再熟悉不过的“衬衫的价格是 9 磅 15 便士”。   但事实并未如他所想。音乐仍在继续,由浅入深,层层递进,波澜壮阔。   仿佛是渺渺星河, 有一人孤身行走在沙丘之上。比夜寂寞而冰冷,他只着一身单衣,衣诀飘飞,周围皆是冷清。   可那人心有猛虎,胸有热血沸腾。虽然有过一丝退却,最终还是决定愿用理想当热血洒之。   即便身死道消,也要像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岸边的礁石,绝不踟躇,一往无前。   听的他是血液都躁动了起来,恨不得当场中二病冲动从凳子上蹦起来给那个婊着脸的白发女子来一拳。   结果下一秒,姬玄雨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砰的一下脑瓜子直挺挺的栽在桌子上,睡着了。   此房间的空气里混着茶香与旧木香,沁人心脾。早春的暖阳穿过头顶的天窗,懒洋洋地洒下。微风拂过高高的树梢,树影窸窣摇曳。他好像做了个美梦,睡相很安静,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似在梦中见故人来。   听到声响的秋雨惜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姬玄雨,静静的盯了一会。   “放心,这是正常现象。升格共鸣的影响下,大多数人都会做出怪异的举动。以前因为考生们在考场内群魔乱舞,甚至跳楼、自残啥的,搞的像邪教,啊不,重症精神病患者交流会,所以现在升格考核基本是在隔离环境下单独进行。”   路家旿注视着姬玄雨熟睡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注意到秋雨惜的反应,便给她解释了一番。   “准确来说,精神素质越高的学生往往承受力就会越强,表现得也就越清醒、淡定,拥有天命之人尤为如此。但依然会出现幻视或者入梦的情况,通常都是受到天命的影响进入特殊状态获得自身对应的启示。”   一旁的白衣女子也随之开口,这也是秋雨惜印象中她第一次说这么一大段话。绝美的仙颜神色淡然,仿佛早已见怪不怪,不过她好似并不在意姬玄雨的情况,眸光自始至终都落在秋雨惜的身上。   秋雨惜默默点头,重新拾起铅笔,笔尖接触到白卷的一瞬间,哪怕只是轻轻点在上面,那笔居然有如瞬间沉重了千倍万倍。她的手不自觉颤动着,有些不受控制的迹象,她感到额头上的那个印记也开始显现和发烫。   于是恍惚间,她眼中所见,光与影,平白无故暗淡了几分。   冰冷入骨的寒意涌上心头,眼前的一切都开始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迷雾中不知何时无端生出无数根白色的锁链。人们也消失得无声无息,空荡荡的教室顿时变得只剩她独自一人。   抬首望去,四周是没有窗户的墙壁,头顶是被迷雾蒙蔽的天窗,这里简直就像一个……牢笼。孤独而安静,以及那莫名的悲伤气氛化为冷意在空气中弥漫,随着呼吸进入肺腑,沁染着她的灵魂。   冷。   秋雨惜用铅笔在白纸上写下了这个字以及收尾的句号,一遍又一遍的叠加,每一次都写在相同的位置。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再低头时,白色的锁链不知何时已经缠上她的身体,束缚在她的手腕上,脚腕上,脖子上……   大量的噪点开始弥漫在她的视网膜内,耳边的古风音乐也开始朝着诡异的渐变,音阶扭曲着盘旋而上直至耳膜难以忍耐的尖锐刺响,仿佛要在人天灵盖钻开或是钉开一道裂口直入脑髓中一般!   她手中的笔终于停顿,换行,再次落笔,并且书写的速度越来越快——   “星月之冠仿佛呼应着他的道别。”   “熊熊大火已将灰黑的世界包裹。”   “他早已浑浊的双眼仍看着远方。”   “他看到的是独属于暗星的未来。”   “他放不下的也是那暗星的鸟儿。”   “他想要守护她身后不灭的灯塔。”   “他屹立在火中,但这不是守护。”   “这种庸俗的赞美甚至成了玷污。”   “此刻,他在宣告着暗星的存在!”   “势以黑色的星光抵御无边永夜!”   最后一个字落下,秋雨惜突然将笔尖重重的砸向卷面,铅笔从她手中弹飞,接着双手拍在桌沿猛的一推,课桌连人带椅子后退数米远,椅脚在地板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噪音终于把她从幻视中拉扯回了现实。   但仍有一道古老的呢喃于耳边轻轻响起——   “孩子,你是暗星的未来。终有一日,你将拥抱它,你将继承它,你将成为它。”   “我们将成为灯芯,燃烧自己,直至黎明……”   阳光透过树影和天窗洒在少女的脸上,突如其来的耀眼光斑让她有些晃神,但当目光触及前方少年的身影,原本暴躁的漆黑又变回了细碎的柔白。   秋雨惜呆愣在原地,眼中充斥着空洞的迷茫,就像是失去操控的提线木偶一样。谁也没注意到,低垂着脑袋的少女虹膜浮现出金色的华丽纹路,像是将瞳孔深处那漆黑的星辰包围,   一旁的白衣女人不由错愕,因为秋雨惜给她的感觉,可不像会做出这般粗暴举动的孩子。   她拿起了秋雨惜桌面的卷子,空白的卷纸被人用铅笔绘成一副画卷。只在她“眼”中,柔美的铅黑线条开始扭转变动,直到所有的线条都组成了新的画卷。而变动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像是定格动画一般。   向她讲述着……   弥漫着黑雾的世界,在无尽与永恒之中的一座环形神殿,耸立着五道古老且庞大的白色身影。而神殿中央,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少女静静地仰望着天幕上的存在,她的身体上赫然闪耀着二十一道金与暗的星环!   “澌灭不祥,祓除阂障!”   五道白色的庞大身影趁机而动,无数道符文覆盖了整座神殿。但伴随着青色的雷霆呼啸,一道漆黑的身影降临于此。   他只是轻轻地拔剑、归鞘。霎时间,五道白色的庞大身影便如玻璃般支离破碎!   下一瞬间,黑色身影闪现到她面前,可即便如此靠近,她所见也唯有漆黑的身影,以及随之挥出的漆黑剑影。   即便她已经猜到了这是天命的因果演绎,但当剑刃斩向她的脖子时,她仿佛能真实地感受到那跨越了不知多少年的存在将她瞬间锁定!汹涌而现的杀意铺天盖地袭来,她仿佛被冻住了一样,难以呼吸。   “唔……”   “死亡”来临之际,一道舒服的哼吟突然将她拉回了现实。就见到睡眼蒙胧的姬玄雨掐着后腰从桌位上站了起来,极为惬意地伸了几个懒腰,甚至做起了常规的体育热身运动。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正在考试。   姬玄雨赶紧看向桌面的试卷,可惜路家旿已经先他一步收起了卷子,甚至抱在胸前有意遮挡了起来。但姬玄雨分明注意到卷子的背面没有留下任何写字时笔尖碾压的痕迹。换句话说,他交的是白卷,正如发下来的那样。   然而白衣女人却是看到了,那张白纸的另一面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相反,另一面被铅笔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一丝不漏的涂成黑色,完美的、朴实而无华的黑色。   她并非没有瞧过姬玄雨的情况。在他睡着后不久就注意到他坐起身子,但眼睛还闭着,背脊也挺得笔直。他拿起桌上早就备好的铅笔,开始在白纸上作画,神态认真的像在完成一件神圣的艺术品。   之后秋雨惜也开始动笔,她的注意力也就回到了秋雨惜身上。结果没想到的是,姬玄雨这么长的时间里竟然只是用铅笔将卷纸的一面完全涂黑。像这种古怪的情况,她还是真是第一次见。   “草!睡过头了!”姬玄雨不由爆了句国粹。   “不用担心,你可是天命代行者,自灵能复苏之汐至今从未出现的组合,升格考试对你们来说就是走个流程。而且白卷对君临算是一种罕见的正常现象,这说明你的灵识偏差非常稳定。”路家旿笑着安慰道。   “但稳定的东西一般都很普通。”姬玄雨叹了口气,坐回自己的桌位。   “普通可不代表普遍,灵识偏差的稳定对君临天命来说至关重要,这意味着你在学习敕令比别人更稳定,毕竟,敕令所带来的精神侵蚀数百年来可是逼疯了很多君临天命的授者。”路家旿强调。   姬玄雨无所谓的付之一笑,他本就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关心。随眼瞥到一旁还在呆愣的秋雨惜,他又问道:   “那秋雨惜,她考的怎么样?”   问到这姬玄雨又觉得古怪起来:“还有,你们这是个怎么考试法?总不可能……真的是音乐鉴赏吧?”   “额,怎么说呢,小把戏而已,这个音乐里面其实隐藏着能影响升格共鸣的【胧语】,从而让你们进入幻视、梦魇、癫疯、神识超越等一些特殊状态下自行完成做答。”路家旿笑着将姬玄雨的试卷又藏到了身后,小心折叠起来。   “至于你们写的是什么,就跟占卜时抽的塔罗牌一样,看运气,还需要月之轮的人进行鉴定和解答。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秋雨惜,是星天使无疑了,她的画和《伊格德拉修如是说》里关于星天使的插画一模一样。”   “这很重要?”姬玄雨挠了挠头。星天使,这三个字今天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你是不是君临天命,是不是代行者,是不是天赋异禀,有没有资格被录取,能不能通过考核,都不如星天使这三个字来的重要。这场封秘考核的意义本就只是为了验证这件事,而你只是附带的幸运儿。”   白衣女人拿着秋雨惜的试卷淡淡地开口道,语气中毫不掩饰着她对姬玄雨问东问西满是聒噪的厌烦。   “你应该庆幸,她和你是无法解除的祝福缔结关系。”   你也应该庆幸伊凛蝶没能一起跟来。   姬玄雨嘴角一抽,这人咋就这么欠呢?   “天使这个天命相对独特,并不像其他天命一样拥有大致共通的能力,比如君临的敕令、魔女的魔术、天灾的劣化等。天使更像是神话里的各具特色的神明,权柄和特技自成体系。”   路家旿习以为常的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宽慰,继续解释道:   “但是,天使的分类,并不是被发现的,而是被预言,甚至设想的。迄今为止发现的所有天使,都能在三百年前某位业务小说爱好者在高中随便写的《伊格德拉修如是说》中得到验证。因此,天使也被称为,幻想天命。”   “而按照《伊格德拉修如是说》的十三序列划分,秋雨惜所拥有的,就是第一序列的星天使,掌握卡巴拉星辉光环学的无上存在。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成为 S 级会员,甚至是直接晋升 X 级传奇会员。”   姬玄雨皱了皱眉头,想起了焦主任向他出示的那张有关秋雨惜三年前收到的奥拉加比林邀请函,有些奇怪。但是转念一想,星天使既然如此重要,秋雨惜不可能安安稳稳的读完这几年书。   “我还以为我这君临·代行者很厉害来着,没想到……”   姬玄雨笑着打趣道,他好像记得迪莉娅说过他是双天命代行者,但不知为何到了这里就变成一个。按照伊凛蝶的说法,既然迪莉娅无法对自己产生不利的想法,那自然有她的说法在里面。   “君临·代行者固然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但哪怕是天命代行者的重要性和星天使的相比也实在微不足道,更何况这为星天使本身同为代行者,很可惜……”   白衣女人很是突兀的打断了姬玄雨的话,她轻抚着秋雨惜的答卷,仿佛在品鉴着什么稀世珍宝。   “确实——可喜可悲可泣可叹——的呢!”   姬玄雨的语气开始变得阴阳怪气。   “你好像特别想让我理解这一点?”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你是想说原本属于我的光芒被她掩盖,还是想让我明白了自己和她的差距,又或者两者都是。”   姬玄雨此刻对她的印象可以说差到了极点,所以他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也反过来不让她继续说下来。   其实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姬玄雨就能感受到对方刻意的忽视,但他无所谓。直到考试之前,他又能感受到她每一句话里刻意的针对,但他还是无所谓。而现在,她又是两次刻意的话就非常值得回味了。   尤其是第二次开口,就明显有种上一次的话没有达到目的,所以有点急了,赶紧再加点狠料再来强调一次的感觉。   她想激自己?   按套路,是不是本该站在顶峰的绝世天才却又被更加妖孽的主角夺去了原本属于他的光芒,不甘于差距结果是表面相安无事,暗地里将一切都归恨于主角,同时等待机会谋划着毁掉主角巴拉巴拉的……   虽然还不能确定是否出于该种目的,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不怀好意的心机婊如今的行径就是想在他的心里埋下这样的种子,由此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层难以抹消的可悲隔阂。   可惜,她没想到的是,姬玄雨并没有被嫉妒占据头脑,他不在乎。   姬玄雨不知道过去的自己会怎么想,或许按照他过去的资料他本应该是这样的人。但现在,他还是坚持那句“人生苦痛,当个俗人,贪欲好色,有何不可”。   哪怕现在的自己已经并不普通,但他可以换个思路嘛——人生苦痛,当条咸鱼。   不给白衣女人继续开口的机会,姬玄雨微眯着眼睛毫不客气的开怼道:   “阿姨,‘言多必有数短,只会显得幼稚’,莫要言过其实,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您,不会忘了吧?”   不出所料,气氛变得冰冷起来。   白衣女人冷冷地盯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善和怒意,傲人的胸脯微微起伏。   路家旿暗中的竖起了大拇指,伊凛蝶一顿灵魂质问都不能明显激怒的女人,现在却被姬玄雨一句“阿姨”怼的直接变脸。   果然年龄相关是一切女性的禁忌。   姬玄雨当然也不甘示弱,平静地与之对视。   当然,敢这么直面不讳,赌的就是海伦娜以及她背后代表存在的分量。也不能说赌,毕竟就算是招生代表团那些人,也明显都忌惮于她的身份不敢轻易得罪,当时更是说终止就终止没一个人真正阻拦。   不知过了多久,路家旿忽然看了眼腕表,再抬头时,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说道:   “哟,叶学姐,不好意思啊,折返跃迁的时间到了。”   路家旿的时间卡的很准,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姬玄雨看到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起来,一眨眼,就回到了原本沧峫第一中学学生会会长的部室,然后面前一抹黑影就以惊人的速度扑了过来。   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少女芬芳,还有柔软诱人的躯体。   “额。”   姬玄雨看着怀里的伊凛蝶将脸蛋贴在他的胸口,像是小狗一样又蹭又闻的到处检查直到确认了什么以后才乖巧的退到一边。然而让姬玄雨有点难受的是,这个过程中伊凛蝶有意用光滑柔软的小腹一直在蹭他的下体。   “她没对您怎么样吧?”   面对伊凛蝶的询问,姬玄雨瞟了一眼面色隐约带着些阴沉的白衣女人。   “没事。”   倒不是姬玄雨畏惧,只是觉得没必要啥都说出口,他可不是那种一点小委屈都受不了的大少爷。   “升格考核结果如何?”君无名适时询问道,将一杯茶水端放在身前。   “还不错,已经初步确认了星天使的身份,而且姬玄雨他的灵识偏差很低,对君临天命很合适。”路家旿随口回答,端起碗茶水喝了起来。   “那接下来就是对姬玄雨的入学问题进行一些商议,来先看一下保密协议。”君无名拿出一份文件,由伊凛蝶转手交给了姬玄雨,并问到:   “你觉得 92,900 银鹰的奖学金怎么样?”   “还行吧。”拿出文件袋里厚厚的保密协议,还在扫阅的姬玄雨其实没怎么听清,大概经过脑回路的下意识理解然后随口回了一句。   银鹰是多少钱来着?   1:7 还是 1:8?   “那就 114,400 银鹰。”君无名一锤定音。一旁的白衣女人又皱起了她好看的眉,然而路家旿点点头拿出电子协议开始修改起来。   “你想什么时候入学?”君无名又问。   “啊?我觉得起码得让我再玩几天吧?”姬玄雨又随口回道,此时他正不停地翻动,终于发现这个保密协议之所以这么厚,是被翻译成了十一种语言。   “那就十五天以内。”君无名又说到,然后离谱的是路家旿居然又跟着点点头,在协议上紧接着进行修改。   简单儿戏!   白衣女人看着君无名和路家旿两人像是下课闲聊般敲定姬玄雨的入学协议,心中生出这四个字。但她却还在沉默,连同她身旁的青衣少女。因为回顾这次的考试和如今的商议,这一切都实在是有些……太过古怪!   两个天命代行者,还有一个是传奇级别的星天使。   结果却只派了她和一个留级不知道多少年的 A 级会员?   这是两个史无前例的天才该有的重视?   甚至用的还只是折返跃迁?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考试地点甚至在不动金阙的地盘?